笔录：何国强

 

讯问笔录

询问地点：平泉县公安局刑警队

询问时间：1994年11月17日

询问人：徐树军 王超   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何国强

（基本情况略）

问：今天你自动到公安机关自首打算交待你自己什么事情？

答：我打算交待我今年四月份盗窃承德市第二锅炉厂小卖部的事情。

问：你能如实地讲吗？

答：能，我能如实地说。

问：你把作案的详细经过叙述一遍。

答：今年四月份的一天晚上，大约有八点多钟，我从二锅炉厂北侧院墙翻墙入院，在院内找了一根带尖的铁棍，然后到厂内小卖部门口，用铁棍将明锁的锁鼻子撬弯了，将锁撬开，随后我进了小卖部，拿了两条过滤嘴的短支北戴河香烟，拿了三条简装的金花烟，又拿了两袋油糕，山海关烟两条，又拿了四五瓶二锅头酒，然后又顺原路到了墙外，我先把东西扔出墙外，然后跳出墙外，抱走了东西，将偷来的东西藏到了我家的大棚的柴禾垛里，然后，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问：你偷来的烟、酒、油糕哪去了？

答：烟被我抽了，酒也让我喝了，油糕也被我吃了。偷来的东西全部都让我挥霍掉了。

问：你还干过哪些违法犯罪行为？

答：我没干过。

问：以上你所讲的是实话吗？

答：是实话。

……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

何国强

1994年11月17日

 

 

讯问笔录

询问地点：平泉县公安局刑警队

询问时间：1994年11月18日

询问人：徐树军 王超   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现用姓名：何国强

……

问：何国强，你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是打算交待什么问题？

答：我想交待我与我们村的陈国清在大石庙庄头营公路边杀害出租车司机并抢劫钱和物品的事。

问：你与陈国清是什么时候做的这起案？

答：今年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具体哪一天多少号我记不清了。

问：你把你和陈国清作案的详细经过叙述一遍？

答：那天早晨大约9点多钟，我在陈国清家门口碰到了陈国清，他把我叫住了跟我说：‘强，咱俩弄点钱去。’我问他：‘咱俩上哪弄钱去？’陈国清说：‘咱俩每人带一把刀子，去市里假装坐出租车，然后抢司机的钱。’当时我就同意了，然后我就回家拿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和陈国清一块出来。我俩步行到大石庙“聚贤楼”饭馆，我们俩要了四个菜，有鱼香肉丝、辣子肉丁、木须肉、姜丝肉，又要了两壶酒，又吃了两碗饭，吃完喝完以后将近十一点多钟了，我俩又坐小公共汽车去了市里。我俩在火车站下子小公共，又改乘7路公共汽车在市招下车。然后又到承德剧场左侧的院内“明星”录像厅看了两个录像，我在里面睡了一觉，没看清录像演的是什么。下午3点多钟我俩看完录像后，我俩沿裕华路市场走到汽车站，在汽车站坐7路公共汽车到铁路火车站，到站前一个饭馆（饭馆名我忘了）我俩又要了3个菜，一个烧肚片、一个炒尖椒、一个炒蒜苔，又要了3瓶小“二锅头”酒，又要了3碗大米饭，我俩开始喝酒，吃完饭大约六点多钟，陈国清掏了三十多元钱付帐。然后我俩又到火车站二楼转了转，转完出来我俩又在外面大厅呆会，陈国清对我说：“一会儿咱俩坐个出租车回家，然后在半道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俩就用刀子将他杀死，然后抢钱。”我说：“行！”我俩来到喷泉旁边，靠京承饭店一侧，看那停着一辆红色的出租小轿车，陈国清我俩过去上了车，司机问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俩说大石庙，陈国清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要十五元钱。”司机就开着车子拉着我们俩奔大石庙方向行进。

问：接着讲，你与陈国清在什么地方对司机下的手？

答：当车开到大石庙鞋跟厂斜对面的葡萄园旁边的公路上时，陈国清在司机的旁边突然拿出匕首，朝司机右侧的肋部就扎了几刀，我在后面用手揪着司机的头发，腾出左手拿出水果刀，朝司机的后背扎了几刀，这时司机身上就流出了鲜血。这时司机喊了一声“救命！”，我俩又扎了他几刀，司机不动了，陈国清就在前面将司机身旁的车门又打开，随后我俩下了车，将司机拖出车外，我拖司机的肩部，陈国清拖着腿，把尸体拖到距公路边1米多远的草丛里，随即我和陈国清又拽了许多青草和‘拉拉秧’将司机的尸体盖上。

问：接着讲。

答：在车上扎完司机后我俩曾在司机的身上翻动。我在司机的衬衣上兜里拿出了一百多元钱，又在司机的右侧腰带上摘下一个BP机，用草和“拉拉秧”盖完司机后，我和陈国清又上了出租车，我在司机坐位的旁边拿去了一个黑色的小手提包，陈国清将钥匙门上的一串车钥匙拿去了，临走时陈国清又在车内将车的大灯熄灭，然后我俩沿大道往庄头营方向跑了一段，又上了火车道，在火车道靠山跟的地方，我俩把钱拿出来，数了数，一共四百多元钱，我俩均分的，每人得了二百多元钱。包里有一些钱和几张加油的票据，养路费收据。包让我给拿回家去了，BP机也被我拿去了，然后陈国清对我说：“别跟别人说。”我说：“行，你也别跟别人说。”随后我俩就各回各家了。

问：陈国清和你用来作案的刀子哪去了？

答：我用来扎司机的那把水果刀现在我家新房子里屋的窗台上放着，是折叠的，陈国清的刀子我不知道放在哪了。

问：陈国清的刀子是什么样的，你的刀子是什么样的？

答：陈国清的刀子我没看清，我的刀子刀把是深红色，打开后有二十公分长左右。

问：那天晚上你用这把刀子扎完司机后做了如何处理？

答：第二天晚上我拿着这把刀子在我们家前面的小河用水冲了，然后拿回家放在我家大屋的窗户亮子下面的截口上。

问：你和陈国清在车站广场上坐出租车回大石庙的时候，座位如何？

答：当时是陈国清坐在了司机的旁边，我坐在了陈国清身后的位置上。

问：那个司机是男是女，开的什么车，多大岁数，穿什么衣服？

答：那个司机是个男的，大概有三十来岁，上身穿的是长袖衬衣，下身穿的是一条长裤，什么颜色我忘了。

问：你和陈国清在作案时穿的什么衣服？

答：我上身穿的是一件半袖衫，下身穿的是一条浅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塑料底的条绒鞋，陈国清的穿着我不清楚了。

问：你在出租车中拿去的一个黑色的小包现在何处？

答：包在我家老房子的双人床下放着，里面的票据被我给毁了。

问：你在司机身上摘下的BP机在什么位置放着，BP机后面写着多少号 ？

答：BP机在我家老房子西屋梳妆台的抽屉内放着，BP机多少号我没看。

问：陈国清在车上摘下的车钥匙有几把，现在什么地方？

答：我没看清有几把钥匙，让陈国清放哪了我不清楚。

问：你和陈国清作完案以后出租车停放的位置是怎样的？

答：出租车停放在头朝二化方向，在马路左侧。

问： 出租车是什么牌子的，什么颜色的？

答：什么牌子的我不认识，只记得是深红色的。

问：你和陈国清逃离出租车的时候，车灯是亮着还是开着的？

答：是关着的，是陈国清给关的。

问：以上你所讲的是实话吗？

答：全是实话。

……

（以上笔录看过和我说的一样。 何国强   1994年11月18日）

 

 

 

讯问笔录

询问地点：滦平县公安局预审科

询问时间：1994年11月29日

询问人：徐树军 王超   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何国强

……

问：何国强，通过几天的考虑，你能如实地交待你与陈国清等人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犯罪事实吗？

答：我能如实地交待。

问：你们到底是几个人做的这起案子。

答：我们一起三个人做的案子。

问：都有谁？

答：有我，陈国清和我们火神庙沟里的朱艳强。

问：朱艳强多大岁数，男的女的？有没有别的名子？

答：朱艳强和我一般大，今年21岁，是男的，他有两个哥哥，在家排行第三，因此小名叫‘三’。

问：你们三个人做这起案之前有无预谋，是如何商量的？

答：我们三个人做这起案之前有预谋。是在作案前的一天，也就是今年8月10多号，那天我和朱艳强一起在陈国清家喝酒，当时陈国清与他的妻子打架了，他妻子抱着孩子回娘家了。陈国清到二锅炉厂小卖部赊的一斤散酒，还有几瓶普乐啤酒，另外还有花生米、蚕豆、臭豆腐，我们三个人开始在陈家喝酒，那会儿大约是下午5点多钟。在喝酒过程中，陈国清对朱艳强我们俩说：“我们厂子四个多月没开支了，手里也没钱花，你们俩个也都呆着呢，咱们得想法弄点钱花。”我问：“咱们上那弄钱去，打麻将也没钱，也赢不着。”陈国清说：“市里开出租车的挺有钱，咱们去市敲诈他们，抢他们的钱。”我俩当时就说：“那咱们就去吧。”陈国清又说：“你们俩都带上刀子，如果司机不给咱们钱的话，咱们就用刀子杀了他，然后再抢他的钱。”同时我们又订好了第二天上午9点多钟在我们沟口的霍家小卖部不见不散，当晚喝完酒我与朱艳强就回家去准备刀子去了。

问：第二天，也就是你们作案的那天，你们是如何碰的头，又如何作的案，讲作案的全过程。

答：第二天早晨9点多钟我在家里拿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揣在兜里，然后骑着我自己的“二六”式旧自行车到小卖部去找陈国清和朱艳强。我到小卖部后把车子停在了小卖部的南面，我一进霍家小卖部朱彦强已经在那儿等着呢，过了几分钟，陈国清也来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出了小卖部。我用我的自行车带着朱彦强，陈国清借了一个过路骑自行车的认识人，我不认识他人，我们骑着两台自行车就来到了大石庙，我把自行车停在了胡志轩的收购部的墙外，然后我对胡志轩说：“我把车子先寄放到你这儿，你给我看着点。”接着，我和朱彦强步行到大石庙桥头的台球案子处，陈国清早就被带到那里了，他正在那打台球，我和朱彦强也打了几杆台球。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陈国清问我们俩：“咱们是去市里吃饭还是在大石庙吃？”我说：“就在大石庙吃吧。”说完我就去了“聚贤楼”饭庄，找在后面当厨师的我们同学李德文，我要了四个菜，一个鱼香肉丝、木须柿子、尖椒肉、拌耳丝，我对李德文说：“三也来了，我们吃点饭，给菜弄好着点。”李德文说行。我又要了一瓶“金山亭”牌白酒，又要了六瓶普乐啤酒，接着我们三个人就开始喝酒，喝完酒大约接近中午十二点钟了，我就去柜台结帐，正好李德文也在场，他就说：“少给点得了，给个料钱吧。”我说：“那哪行啊，这也不是你们家开的，要是你家开的，就不给了。”说完，我把帐给结了，共花了三十多元钱。

问：吃完饭，喝完酒你们三个人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

答：我们三个人出了“聚贤楼”，来到了原机箱厂的前面等车。我们上了一辆大石庙—火车站的小公共汽车，在车上我买了三张票，服务员要给我票，我说：“不要了，回家自己报去。”我给了售票员三元钱。我们坐到火车站下的公共汽车，接着我们三人又上了7路公共汽车，在市招待处下的车。陈国清说：“咱们去看录像。”我们三个人就来到了承德剧场，在左侧的小院里我们进了“银星录像厅”，陈国清掏了10元买了三张票，第一个录像片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开演了，不知道名；第二个录像片是《龙在江湖》，看完两个录像大约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问：你们又去了什么地方？

答：出了录像厅，我们三个人又从裕华路市场西口进去，穿过市场，在水果摊处，陈国清买了一些桔子，边走边吃，后陈国清又为了压酒，在裕华路市场南口抻面摊上要了三碗抻面，我们三个人吃了，吃完后我们三个人出了市场来到原“济公旅馆”的楼前马路边，接着又坐小公共汽车去了火车站。到广场下的车，我们三个到茶摊上喝了几碗茶，又吃了六个茶叶蛋，然后我们三个人又去了站前的一个饭馆，名字我忘了，在那儿又要了三个菜，一个花生米拌腐竹、一个拌豆皮、一个拍黄瓜，又要了五瓶普乐啤酒，我们三个就开始喝酒。喝完酒陈国清掏了二十多元把帐算了。出了饭馆朱彦强提出要去车站大厅二楼溜达溜达，我们三个就进去了，我上了二楼想找以前和我一起卖过大碗茶一个姓付的伙计，转悠一圈没找到，我就下了楼，陈国清和朱彦强正在看录音带，我们三个人出了大厅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开始商量如何下手。

问：如何商量的？

答：陈国清说：“一会儿上车后我坐在前面，你们两坐在后面，国强你揪住司机的头发，我就在边上下手，不管你们两个谁说一句要下车解手，借停车的机会咱们下手。”我和朱彦强说：“行，就这么干吧。”这会大约有晚上八点多钟。

问：接着说。

答：商量完，我们三个人起身下了台阶，在“三女迎宾”的花坛东侧的广场上停着一辆红色的“乃茨”车，司机是个男的，中等身材，看上去有三十来岁，朱彦强说三个，司机说给十五元钱吧，朱彦强就给了司机十五元钱。随后我们就上了车，陈国清坐在了司机的身边，我坐在司机的身后，朱彦强坐在了陈国清的身后，司机拉着我们就往大石庙的方向开。当车开到大石庙储蓄所附近时，司机问到地方了吗，陈国清说：“没有呢，过了大石庙桥，继续往前开，到地方我们就告诉你了。”当车行进到肉铺前一、二百米的地方，朱彦强和我说要下车尿尿，让司机把车停下来了，司机就把车停在道的左侧马路边，这时陈国清就掏出刀子顶住了司机的右肋下，我揪住了司机的头发，拽着司机的衣领，陈国清对司机说：‘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要不给我扎死你。’司机说：‘我凭什么给你钱呀？’接着陈国清就“扑扑”扎了司机右肋几刀，随后，我也掏出刀子朝司机的右后背扎了几刀，朱彦强也掏出一把刀子，在我的右侧朝司机身上扎了几刀，具体扎了几刀我不清楚，我们三个人一起下手扎了司机一阵儿后，认为司机已经死了，因为他身上流出了不少血。同时陈国清在司机的左上衣兜掏钱的时候，用手试了试司机的鼻孔，然后他说：‘司机已经死了，不喘气了。’陈国清从司机的兜内拿出了钱，我翻了司机身上，在司机的右腰部将一个BP机摘了下来，接着，陈国清说：‘快把他抬下车去，赶紧销赃。’同时，陈国清将前风挡玻璃下的一个小箱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将里面一个黑色的小包拿了出来，陈国清将包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和朱彦强在后座趴着也看了看，包里有驾驶证和加油的票等，陈国清翻了翻，随口说了一句：‘这玩艺没什么用。’就将东西放进包里，将黑色小包扔进了原来的那个小箱里。紧接着我们三个就下了车，我抬着司机的肩膀，陈国清和朱彦强一人抬了一条腿，将尸体抬到了距马路边几米远左侧的草丛里，接着我们三个人就开始拽“拉拉秧”和草盖尸体，尸体的位置是头西北、脚东南。在我们将司机的尸体抬下车之前，因为怕过路的行人发现我们杀人，陈国清将车的钥匙门关闭后将钥匙拨下来，又将车的大灯熄灭了。

问：接着说

答：当我们三个人正在盖司机尸体的时候，有一个人骑自行车从马路上经过朝庄头营方向走，我们估计这个人可能看见了我们的所作所为，于是，朱彦强对我说：‘强，你赶紧骑自行车追那个，你先甭管这儿的事了，你追上去把那个人干掉，要出了事咱们谁都跑不了。’接着，我就跑到胡志轩收购部墙外我放车子处，将车锁打开，骑着车子就猛蹬朝着二锅炉方向，当我追到二锅炉厂北侧的大墙外，在公路旧我超过了刚才路过我们作案地方的那个人，我将车子扔在地上，拦住了那个骑自行车的人的去路，那个人下了自行车，我一看是个女的，大约有四十多岁，我问她：‘你看见什么了，刚才？’她说：‘我什么也没看着，’我打了她两个嘴巴，然后说：‘这件事你肯定看到了，如果你要报案的话，你的下场好不了。’她扔下车子就朝二锅炉厂的门卫跑，我骑着自行车到二锅炉厂南面的墙外角落处蹲了一会儿，见那个女的没出来，我随后就骑着自行车进了我们火神庙沟，把自行车藏在了砖厂房后的草棵子里，然后我就跑到火车道与山跟之间的一个电线杆子下等陈国清和朱彦强，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他俩沿着铁路线小跑过来了，我们三个凑在一块，借着二锅炉厂射出来的灯光，陈国清把钱掏出来了，我把BP机掏出来函，陈国清说：‘BP机你先拿着，你要是能卖就把它卖了，卖完了大伙分。’接着我就将BP机装进兜里，陈国清又数了数钱，一共是三百二十元，陈国清分了一百五十元钱，剩下的朱彦强和我每人八、九十元钱。随后，陈国清问我：‘你把那个人怎么了，他看见我们的事了吗？我说：‘那个人是个女的，我给了她两个嘴巴子。’陈国清说：‘你怎么没把她干掉。’我说：‘我一个人也整不了她。’陈国清骂我一句废物。接着陈国清又说：‘以后万一公安局抓到咱们三个其中一个都要硬挺着，回去把刀子等作案工具都洗了、毁了，对家里的人谁都不能说，跟任何人都不能说，说出去咱们都会挨枪子的。‘我与朱彦强都表示不对别人讲，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分了手。各回各家，BP机在我手里拿着。在我们家门前的河沟，我拿出了扎司机的那把折叠刀，在水里洗了洗，然后装进兜里，就回了我爷爷家睡觉。

问：被你们一个杀死的那名司机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鞋？

答：那个司机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下身穿的是一条长裤，没注意司机穿什么鞋。

问：你所摘的司机那个BP机那去了，分的钱那去了？

答：10月31日我在大石庙派出所逃跑后，我怕事情败露。因为当时陈国清已经被派出所抓到了，所以我担心人赃俱获，我就打算将BP机毁掉。后来我又逃到了朝阳，11月9日我从朝阳回来后的第三天在我爷爷家，我将BP机从我爸家小屋里从前装子弹的木箱里拿出来，扔进我爷爷家的炉子里，倒上柴油，把BP机给烧了。

问：你为什么要烧BP机？

答：因为我怕公安机关抓到我后得到证据。

问：你作案时用来扎司机的刀子呢，是什么样子的？

答：是一把木把红色的折叠刀，我用火将木把烧掉后将刀子扔进了我爷爷家的猪圈里。

问：你所分的钱用来干什么了。

答：钱让我给花了。

问：你作案那天穿的什么衣服，上面有血迹吗？

答：我那开穿了一件蓝色的半袖衫，一条天蓝色的裤子，鞋是一双红色塑料底黑条绒鞋，作案后我的裤脚上有血，几天后我将裤子和鞋都用水涮了。

问：鞋和衣服在什么地方？

答：鞋在我们家西屋装粮食那屋，上衣和裤子这个季不穿了让我妹妹他们给搁起来了。

问：以上你所讲的是实话吗？

答：全是实话。

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了。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

何国强

1994年11月29日

 

 

询问笔录

地点:滦平县公安局预审科

时间:1994年12月3日

询问人:李秀春 、徐树军、王超    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何国强  .

问:何国强,你以前所交待的犯罪行为中是否有说谎话的地方,希望你在今天的提审中能够如实的讲,争取公安机关的从轻处理。

答:行,我有撒谎的地方,我今天想如实的讲。

问:你在那些地方隐瞒着事实真相呢:

答: 我以前没有交待我和陈国清还干过一起抢劫杀害出租司机的案子。

问:你与陈国清还干过哪一起抢劫案。

 答:今年7月份我和陈国清还在市山神庙子沟里杀害过一名出租车司机。

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吗?

答: 能

问:好,那么你从头到尾的说一遍,不许撒谎

答:今年7月20号的一天晚上陈国清买了四瓶啤酒又买了点花生。

然后我俩到沟口的火车桥上,我俩坐在水泥墩上边喝酒边商量,陈国清说:“市里开出租车的拉人很挣钱。咱们得想法抢他们点钱。我说:怎么抢呀?”陈国清说：“咱们准备好刀子和绳子,然后去市里假装打出租车,上车后朝司机要钱,司机要是不给咱俩就弄死他,然后再抢钱和车子,”我说:“行!”接着他又说:“后天我加班,你吃不吃饭都行,反正八点多。(晚上)你在沟口的霍家小卖部等我,咱俩一块去市里抢出车司机的钱。”我说:行,那咱俩都拿什么东西?陈国清说:你准备一把刀子,一根绳子,我拿一把刀子,咱俩商量完以后就各自回家了。

问:接着说:

答:两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八点钟我带着一根绳子和一把刀子去霍家小卖部等陈国清,他下班后就到了小卖部找我。我俩步行到了大石庙,边走我边问陈国清吃饭了吗?陈国清说:没有吃,那咱俩就到市里吃去吧,我俩在大石庙,坐小公共汽车(大石庙-火车站)坐到火车站,下车我俩又租了一辆小"面的"给了司机10元钱坐到汽车站,然后我俩又溜达到裕华路市场摆摊上吃点饺子,喝了四瓶啤酒,吃完饭我俩又去南营子大街逛了会儿夜市,大约10点多钟,我俩又往附属医院附近溜达,边走边商量陈国清说:上车后我坐司机旁边,你坐司机身后,咱俩找个地方动手。陈国清问我带绳子了吗?我说带着呢,他说你先用绳子勒，我在前面掏刀子就扎。我说行。

问:接着说

答:我俩在附属医院门前等了一会儿,大约当时有10点钟左右,这里恰好从南营子大街向北往南开过一辆红色的夏利车,陈国清摆了摆手,车停住了,司机问去那儿,我说去山神庙子沟,我问给多少钱,司机说给10元钱,说完我俩就上了车,陈国清坐在了司机的身边,我坐在了司机的身后,司机就开着车顺翠桥,沿食品厂门前过体育场又过半圈子沟的小桥,过桥我下车在一个小卖部买了一盒西尔顿烟,然后我又上车,司机在一个小花坛处得向右拐开进了石油家属院后身往山神庙子沟去的油漆马路,当司机将车开进了山神庙子沟不远处,右侧有家属楼处,我说到地方了,让司机停车,同时我往车外看了看,见四处没人,我就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趁司机停车之际,套住了司机的脖子,隔机就用手往后抓我,这时陈国清掏出刀子朝司机的胸部和腹部捅了有三四刀,我双手紧勒绳子,我估计司机不行了,我就一松手,司机的头就耷拉了,他的身上也流出了血。我和陈国清就开始翻,我从司机的腰间将一个BB机拽了下来,由于用力过猛,将BB机链拽断了,陈国清将司机身上的钱翻了出来,我又翻了翻后座下看有没有钱，陈国清翻了翻风挡玻璃前面的车辆。把驾驶证和营运证等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在了原处,随后陈国清又将车火熄灭,将钥匙装进他的衣里。接着我俩就下了出租车,我从左侧下车将车门关上,陈国清从车前门下车将门也关上,我俩就往沟外跑。

问:你走的时候车子的大灯是开着的还是关闭着的?

答:车灯是亮着的。

问:接着说。

我俩顺着原路跑出了山神庙沟,然后又去了南面我二姑家,她家住南菜园子外贸家属楼7楼。到她家后。我二姑。二姑夫,和他们孩子都在家,我对我二姑说:二姑,我的自行车带被扎了,你把车子给我骑吧。我二姑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送回来”，我说:“明天就给你送回来。”我二姑将车子钥匙递给我,告诉我她车子在地下室放着,是一台较新的二六型自行车。我到地下室将车子推出来就骑着到市园林管理处附近找陈国清,他事先跑到那等我,我找到他以后,我骑着自行车拉着陈国清，沿着大道过承德大桥又经过火车站过红石峦沟口往大石庙方向骑,在车子上我俩说到有光亮的地方去分钱。

问:你俩在什么地方分钱?

答:我带着陈国清进了我们火神庙沟,来到了砖厂西侧,借着砖厂烧窑的灯亮,陈国清把钱拿了出来,一共是三百六十多元钱,我俩对半分的,每人一百八十元,我又掏出了BB机,陈国清问我：“有地方销吗?”我说到市里于北的时候找个茬把它卖了。陈国清说先搁他那儿几天,我就把BB机交给了他。接着他又说:你回家把绳子藏好或者销毁,不能让家里知道。我说:行。他又说回家后跟家里人不能说。我说:行,这会我回去我们家也不知道,我去我爷爷家住。然后我俩就分手了我回到我家大约有十二点半钟了,我回家的路上看家家户户灯都灭了。

问:第二天你们两又见面了吗?都说了些什么?

答:第二天晚上我俩又在沟口外见面了,陈国清问我在什么地方干活,我说在小佟沟公安局上头杨七恩工地干活,他说这个BB机能卖多点钱尽量卖多点,如果卖不了就便点出手,我说:行。问:陈国清什么时候将BB机给的你。BB机多少号。

答:大约七八后陈国清在一个晚上在他家的大门外将BB机交给了我,我把BB机拿回了我爷爷家,悄悄地放在了东屋的木箱里,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看了看BB机是黑色的BB机,链断了,BB机号是四位数,我记得前面有一个"7",后面有个"8"中间两个数字我忘了。

问:BB机在你手的时候响过吗?现在何处?

答:BB机在我的手里没有响过,现在我们沟里我三姑陈秀兰家养机棚子破风匣里放着。

问:你什么时候放的?

答:大约十一月十多号我在朝阳回来放那的。

问:你用来勒司机的绳子什么样。那来的,现在那?

答:是一根一米长的白色尼龙绳,是我们家中用来拽苫子用的,作案后第二天让我将这根绳子扔进了我家大棚边的小屋里。

问:陈国清用来捅司机的那刀子什么样。那来的,现在何处?

答:是一把单面刃带鞘的刀子,可能是他自己做的,现在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问:你带那把刀子什么样子的。现在何处?

答:我带那把刀子是折叠的,木头把,是发红黑色的,就是我后来在大石庙庄头营作案时用的那把,刀子和BB机放在一块,也在我三姑家中。

问:你和陈国清在山神庙沟杀害的那名司机穿什么衣服?

答:那个司机上身穿了一件浅红色的半袖衫,上面有道；下身穿了一件大裤衩;脚上穿什么鞋我没注意。

问:你二姑家住什么地方,你二姑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上班?

答:我二姑家住南园外贸家属楼,门牌号是"701",我二姑名叫何瑞荣,在外贸上班;我二姑夫叫宫景龙,在群众报社上班。

问:你在他家借的自行车什么时间还的,交给谁了?

答:我作案的第二天早晨7点半我把自行车还给了我二姑,我去他家时,我二姑、二姑夫都在家。

问:陈国清在夏利车上拿走的那把车钥匙现在何处,什么样子?

答:不知道陈国清给放那儿了,他没给我看什么样。

问:你于陈国清作案那天晚上穿着如何?

答:我那天晚上穿了一件黑,白色两色方块的半袖衫,下身穿了一条浅灰色的长裤,脚上穿了一双红色型料底的黑条绒鞋;陈国清上身穿了一条天蓝色带白点的长袖衬衣,下身穿了一条兰色的裤子,脚上穿了一双白色塑料底的黑条绒鞋。

问:你俩作案的身上是否有血,如何处理了。

答:我的半袖衫和裤子上都有血迹,作案后的第二天晚上在我爷家用水将衣服给洗了,将血迹都洗掉了,陈国清的衣服上也有血,回家后也让他给洗了。

问:你先后抢的两个BB机有无区别?

答:有区别。

问:区别在什么地方?

答:第一个在山神庙子沟抢的BB机显示屏是略带斜坡的;第二天在大石庙抢的BB机面是直的没有斜坡。

问:你第一次作案与第二次作案相距多久?

答:相距不到一个月。

问:第二个BB机现在何处?

答:也在我三姑陈秀兰家养鸡棚的旧凤匣里。

问:以前你所交待的你与陈国清,朱艳强在大石庙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一案中有无撒谎。不讲实话的地方?

答:有。

问:都那些地方撒了谎。你说说。

答:我与陈国清事先商量的时候在陈国清家喝酒与朱艳强在一块,是陈国清我们俩去沟口的霍家小卖部赊的东西,有二斤散酒,六瓶啤酒,半斤花生米,半斤蚕豆,一盒火腿罐头,还有辣花生米。

问:从谁手赊的帐?

闪:从小卖部主人的女儿霍利国手里赊的。

问:还在什么地方撒了谎?

答:第二天早晨我和陈国清,朱艳强从我们沟出来是步行去的大石庙;不是骑自行车;到大石庙后也不是在"聚贤楼"饭馆吃的饭,是在一个小吃部里吃的饭，当时要了一个拍黄瓜,一个拌粉皮溜肚片素会锦,要了九瓶啤酒,一共花了三十多元钱,是陈国清算的帐。

问:你们三个人作案后掩盖司机尸体时,谁骑自行车追了那个过路人。

答:是朱艳强追的那个人,上次交待时我撒谎了。

问:朱艳强在什么地方骑的自行车。

答:朱艳强在火车道旁边的一个工棚附近骑的自行车。

问:朱艳强追的那个人是男是女,他把那个人又怎么样了,追完后他将自行车放在什么地方了。

答:他追完那个人回来的时候，陈国清和我说那个人是个女的,他说他打了那个女的,骑完自行车他又将自行车放回了离工棚附近十多米的大道边了。

问:你与陈国清,朱艳强将司机尸体抬下车后,你们是否又用刀扎司机来?

答:我和陈国清又用刀朝司机身上又扎了许多下。

问:你们俩扎司机的时候 朱艳强去了那儿,你和陈国清为什么还要扎司机几刀。

答:当时朱艳强追那个骑自行车的过路人去了,我和陈国清怕司机不死,我们的事情发露,所以我俩又补了几刀。

问:第二次作案中你回来捅司机的刀子是否为第一次你在作案时携带的那把刀，现在何处?

答:是,第二次用来扎司机的刀子就是第一次我随身携带的那把刀子,现在在我们沟里我三姑陈秀兰家养鸡棚内和两个BB机在一起放着。

问:以上你所讲的是实话吗?

答:全是实话。

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了?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1994年12月3日）

 

 

询问记录

询问地点:滦平县公安局收审所。

询问时间:1995年1月4日

询问人:徐树军、王德官、马志军。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何国强。.。

问:何国强,你所参于的两起杀害抢劫出租车司机的案件中所抢得的两个BP机是否在你手中。

答:两个BP机确实在我手里。

问:既然在你手里,你为什么不交给公安机关,争取从轻从宽处理。

答:因为我怕死,BP机是证据,我交出BP机我就会死,我不交BP机我就能活。

问:以前在你的交待中你讲了许多BP机的下落处,经我们查证,都是假的,你把你以前所撒谎的事实再重复一遍。

答:我以前所说的BP机的下落处全是假的。第一次我交待的是在我爷爷家两屋的床铺底下,第二次我交待的是在我爷爷家东面的小屋中一个曾经装过子弹的旧木头箱子里;第三次我交待的是在我爷爷家家小屋中我爷爷的旧大头鞋里;第四次交待的是在我爷家房后的窑洞中。用木头板盖着;第五次我交待的是在我爷家窑底下潜水泵的管子上;第六次我交待的是在我爷家下井的台阶上;第七次我交待是在我爷家红薯窖里一拐弯的九条山海关烟所装的一个塑料袋里放着;第八次我交待的是BP机放在我爷爷家房后第三个装牛粪窑洞里;第九次我交待说BP机在我爷家房后的柴禾堆底下;第十次我次待说BP机被除我在我爷家的炉子里烧毁后把灰都倒进我爷家的猪圈里了;第十一次我交待的BP机放在了我三姑陈秀兰家鸡棚里的一个旧风匣里;第十二次我交待是在仓子草碾沟我二姐付秀芹家门口外的玉米杆堆里;第十三次我交待的是在我大姐夫陈国家橱房子外屋的一个小柜子里面;第十四次我交待是在我家新房子西屋的烟窗里放着;第十五次我交待BP机是在我家新房子的火木台的台阶旭里;第十六次我交待BP机放在了我姥姥家猪圈的稻草下面;第十七次我交待说BP机让我藏在了我姥姥家装粮食的里面;第十八次我交待说BP机被我藏在了我三姑何瑞芬家放杏核的麻袋里;第十九次我交待说BP机被我藏在了潘家后我四姑何瑞莲家中;第二十次我交待BP机被我给黄忠新了,我又说给李子龙了,我又说给到振武了,我又说给李春媛了,我又说给董交明了,又说给周大庆了,又说给陈国军了,又说给何占一(我爸)了;第二十一次我又交待BP机我藏在了朝阳我二叔何占元家的柜子里了;第二十二次我交待说BP机我给了双峰李倒里开建材商店的我大舅家我大哥付宝民了;第二十三次我交待BP机给了陈家沟我大舅家我三姐付秀娟了;第二十四次我交待说BP机让我在坐火车去朝阳我二叔家的途中路过上板城大桥扔进大桥下面的河里了;第二十五次我交待说BP机被我藏在我家新房子西面所拆旧房子的一堆旧木头下的一个小黑包里了;第二十六次我交待说BP机被我藏在了我爸爸家西房山靠山根的从前的兔子窝里;第二十七次我交待BP机我给了我二姨家开火车的我表哥高强；第二十八次我交待说我在我爷家打算往朝阳我二叔家跑以前，告诉了我妹妹何国艳，BP机在我家的后空洞里,让她拿出来给保存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问:以上你所讲的这些BP机的下落处是真是假,

答:全都是假的,全是我编造的谎言。

问:那么BP机究竟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交出来。

答:我不能讲,交出BP机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问:那么这两次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案件你是否都参与了,都有谁?

答:我确实都参与了,第一起山神庙沟杀人案是我和陈国清两人干的,陈国清用刀子捅的,我用绳子勒的;第二起大石庙庄头营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案是陈国清,朱艳强。我们三个人干的,我们三个人用的全是刀子。

问:你到底想不想交出BP机。

答:不想交出BP机。

问:为什么。

答:因为我交出来我就会被枪毙。

问:如果你不交BP机呢?

答:那么你们就没有证物,定不了我的罪,也判不了我的刑。                

问:你是否就BP机交与不交的问题与公安机关对抗到底,至死不交。

答:只能这么讲了,因为我怕死BP机是物证,交出来我必死无疑了,如果不交我还有活的希望。

问:以上你所讲全是实话吗?

答:全是实话。

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了。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1995年1月4日 ）

 

 询问记录

询问地点：滦平县局收审所

询问时间：1995年1月8日

询问人：王克富、王德官、徐树军，记录人：杜云峰

被询问人：何国强。

问：今天提审你希望你能如实的把作案的过程说清楚，不能作伪证，争取从宽处理。

答：我知道

问：你说清楚。

答：山神庙是我和陈国清杀的出租司机这是没错的，我说说大石庙司机的案子，在我们作案的前两天，我和陈国清，杨士亮在陈国清家喝酒，说要到市内去整钱，准备整出租汽车司机，陈国清告诉准备向司机要钱，让司机停车就说撒尿，并且说让我在司机后面，陈国清在前面，杨士亮在后面，我们说好以后的第二天去市内作的案子。

问：你们用的什么作案工具。

答：我们全用的刀子怕公安局知道和山神庙沟案子是一伙人干的。当时商量的时候我说的。

问：你说一下作案的详细过程。

答：我们喝完酒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我从家出来在黄老家对面碰到杨士亮。我们俩在沟口那等的陈国清，他来以后我们溜达到大石庙，从那座东到市内铁路下车，在铁路个体的小吃摊上吃的饭。

问：在什么地方，吃的什么饭？

答：在铁路那有一家的小吃摊上有一个摊杨士亮认识，我们要的沙锅排骨，鸡蛋炒柿子，尖嫩肉还有花生米，白酒和啤酒，我们吃完以后坐七路汽车到裕华路下的车溜达到电影院，在长虹录像厅看看到的录像我当时在后面睡觉了，等杨士亮把我叫起来已经天黑了，我们从走到裕华路个体小摊上要的壹斤饺子和拉面。吃完以后在“济工”旅馆站点座小公共汽车到的铁路俱乐部，在那里有个一路站点，我们在那里叫的出租车。

问：你们在那叫出租车，是从什么地方出租车来的。

答：是那个车从市内来就叫我们叫住了，没有到停车场。

问：叫车以后怎么说的。

答。杨士亮说的到大石庙给二拾元钱。

问：你接着说

答：我们上车以后按原来商量好的，陈国清在司机前面座我和杨士亮在后面，车开到“腾飞”汽修厂下面有个水磨石厂那，陈国清司机停车说去“解手”。停下以后，我拽住司机头发，陈国清在前面用刀子扎司机，杨士亮在后面也用刀子扎，当时司机就倒在前面两个座位中间了，我从司机上衣口袋里掏的钱，BB机他俩谁拽下来的我不知道。

问：你们后来怎么办的，

答：杨士亮上前面开着车往大石庙方向开、到大石庙镇政府那停了一下车、当时车有点毛病，停一下以后我们又往前开到养路公路上那停的车，当时我说扔下就走了，杨士亮和陈国清说怕过往的汽车开灯发现，说把司机拽下来用“拉拉秧”盖上，后来我们仨人把司机从车里拽下来，拖到路边上用“拉拉秧”盖的。

问：你们盖那时间有人看到吗？

答：正在盖的时候有个骑自行车路过，也能看到了，杨士亮到铁路边上的工棚那骑上车子追的，

问：杨士亮追上那个人了吗？

答：他到兽医站那追上的，打了那女的两个嘴巴是后来他和我们说的。

问：杨士亮当时怎么和你说的这个过程。

答：他说追上打了那女的两嘴巴，后来他藏到二锅炉厂矿卫生所前的松树那，那女的走以后杨士亮才回来的，杨士亮和那女的说如果说出去没他好处。

问：杨士亮骑的车子是怎么回事。

答：是铁路工棚打更人的车子。杨士亮怎么和打更说的我不知道。

问：杨士亮你仨人怎么离开的现场？

答：杨士亮追那女的我和陈国清用“拉拉秧”盖尸体等他回来到工棚那里，我们一同到兽医站那分的钱。

问：怎么分的钱

答：给陈国清壹佰陆拾元钱，分完钱以后谁也没说什么就回家了

问：BB机当时怎么没说

答：我不知道当时谁拿着BB机所以没说

问：作案以后的第三天晚上在黄老大家前面我晚上碰到一起的，陈国清说以后公安局知道了，谁不能说，只能瞎咬，不能说真的。

问：你怎么知道BB机的事情？

答：是陈国清和我说有个BB机让杨士亮拿去了，我才知道的，

问：前一段时间你为什么说两个BB机都在你手里

答：前一段我想不能咬杨士亮，他妈当村干部有人我不敢说他。

问：你们把司机怎么拽下车的。

答：陈国清和杨士亮拽司机的胳膊，我抬的腿，

问：山神庙沟的BB机在谁手里。

答；在陈国清那里他让我说在我手里。

问：前一段时间你为什么咬定同伙是朱彦强。

答：是我和陈国清从平泉往这里来在汽车上陈国清和我说让咬的他。

问：为什么要咬他

答：朱彦强知道陈国清和霍丽国的事，是朱彦强给说出去的。他恨他。

问：陈国清还怎么和你说BB机的事情来，

答：在平泉校审所，陈国清喊我说BB机在我这，让我顶着。让我说把BB机砸了，烧了他让我顶着。

问：以上你说的属吗？

答：属实我说的全是真的。

（以上看过全对。何国强  1995年1月8日）

 

 

讯问笔录

询问地点：滦平县公安局收审所

询问时间：1995年1月23日

询问人：徐树军  王德官  杜云峰  记录人：王超

被询问人：何国强

……

问：何国强，你在以往的交待中有无撒谎、不属实、不确切的地方？

答：有一点不确切的地方。

问：那一点？

答：就是九四年八月中旬陈国清、杨士亮还有我作第二起抢劫杀害出租司机的过程中，在接近大石庙“双山洞”附近将司机杀后我首先提出把司机的尸体扔到偏岭附近不远处的杨树林里，杨士亮不同意，他主张把司机的尸体拉到过大石庙肉铺几百米远的道边草丛里，这样一是草深不容易被发现，二是公安局在破案时不会轻信、也不会想到是附近的人干的，也就不会怀疑到我们三个人干的。

问：第一起山神庙沟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一案到底是你们几个人所为？

答：确实是陈国清我俩所为。

问：第二起大石庙出租车司机被抢劫杀害一案你到底是伙同那些人干的，到底都有谁？

答：第二起大石庙抢劫杀人案确实是杨士亮、陈国清我们三个干的。

问：还有其他人吗？

答：没有别人。

问：既然第一起杀人抢劫案是陈国清你们俩所为，那么第二起杀人案为什么不是你们两个做而让杨士亮参与进去。

答：因为杨士亮与陈国清住前后院，平时关系不错，再加上杨士亮会开车，我们作完案以后，好开着车转移司机的尸体，方便一些。

问：你们三个人在作大石庙这起杀人抢劫案时，你抽的是什么烟，烟头扔到什么地方了，杨士亮与陈国清抽没抽烟？

答：我抽烟了，是短支的“北戴河”牌香烟，杨士亮与陈国清也抽烟来，他俩抽的什么牌烟我不记得了，我抽完的烟头扔到我坐的位置前面的脚踏板上了。

问：你与陈国清在山神庙沟所作的杀人抢劫案杨士亮知道吗？你与陈国清对杨士亮讲过吗？

答：杨士亮不知道那件事是我和陈国清干的，我和陈国清没对杨士亮讲过。

问：前后两次你们把得的两个BP机都被谁拿去了。

答：第一次山神庙沟抢劫杀人案中所抢得BP机被陈国清拿去了，第二次大石庙抢劫杀人案中所得BP机被杨士亮拿去了。

问：现在两个BP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答：不知道，不知道两个BP机现在让陈国清、杨士亮放在什么地方了。

问：何国强，你与杨士亮、陈国清作第二起杀人抢劫案时你们三个人在火车站铁路俱乐部门口1路车站点拦截红色波罗B茨出租车时，车顶带不带“出租车”牌的标志（一个能吸到车顶的出租车标志）。

答：我们截车时车顶带这个“出租牌”标志。

问：那么为什么后来又被扔进了出租车内，谁扔的。

答：当我们三个人将司机的尸体放在草丛中盖好后，我和杨士亮进出租车翻东西，杨士亮从车顶将“出租牌”摘下扔进了车里。

问：杨士亮为什么要把“出租牌”扔进车里，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摘下“出租牌”扔进车内，他没对我讲。

问：以上你所讲的是实话吗？

答：全是实话

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1995年1月23日）

 

 

讯问笔录

询问地点：滦平县公安局

询问时间：1995年3月20日

询问人：王德官  王克富  徐树军  记录人：王克富

被询问人：何国强

……

问：何国强，今天来提审你，山神庙沟和庄头营这两起杀害出租汽车司机的案件，都是谁干的？你要如实交待。

答：山神庙沟这起杀害出租汽车的案件是我和陈国清我们俩人干的，大石庙庄头营这起案子是我和陈国清、朱彦强、杨士亮我们四个人干的。

问：你和杨士亮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接触过？

答：在滦平县公安局院里的面包车里，时间是九五年三月七日。

问：杨士亮怎么问你说，都说什么话？

答：提起大石庙庄头营这起杀人案丢失的BP机他让我说：‘在提审你时，你就说在山上跑丢了，你先承认着等他们把卷过到检察院后翻供。’我说这行吗？这都成为事实了。他说检察院里家里都托下人了，咱们到检察院后都不承认，就能翻，就得把咱们无罪释放，活着回去咱们再告他们，他们还得赔偿咱们的损失。他还说跟陈国清在隆化县公安局看守所放风时同陈国清都说好了，咱们一起翻案。

（以上看过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1995年3月20日）

 

 

 

询问记录

95年4月8日16时5分开始至17时15分结束

询问人：承德市公安局 李秀春 徐树军

被询问人：何国强

问：在你所交待的两起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犯罪事实及过程中，有没有撒谎的地方。

答：山神庙子沟那起那起没有了，确实是我和陈国清两个人干的。大石庙那起是我和陈国清、杨士亮、朱彦强我们四个人干的，在作大石庙这起案子的过程中。有一些撒谎的地方。

问：你在什么地方撒谎了？

答：就是在我们把司机杀死后，移尸到右侧副驾驶坐位上，司机身上流了好多血，车开到双山洞那，杨士亮把车停下，我下车把司机的坐垫从他身子下边拽出来，扔到闸门前边的河里了，我又把出租车上边的标志灯从车顶上给拿到车里边，别的地方我都说了实话。

问：你扔的坐垫和靠垫是什么样的？

答：当时天黑，什么样子看不清了，好象是长方型的，坐垫和靠背垫是一个，连在一起的，垫子上的血挺多的。

问：你为什么在那扔？

答：这一路上就那个地方离河近，水也不小，扔在河里，我认为能冲走，才在那个地方扔的。

问：当时你们四个人都坐在车内的什么位置。

答：我们从火车站上出租车时，陈国清坐在前边右侧副驾驶的位子上，我坐在陈国清的后边，中间是朱彦强，杨士亮坐在司机的身后，也就是车的后边左侧的位置。

问：在身上你们都谁抽烟来。

答：我抽了一根，抽完后把车窗摇下来，把烟头给扔到车外边了，杨士亮也抽了，朱彦强和陈国清也抽了，我抽的山海关，他们几个人抽什么牌子烟我不知道。

问：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

问：你以上讲的属实吗？

答：属实。

（以上记录我看过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1995年4月8日）

 

 

 

询问记录

询问地点：隆化县公安局刑警队。询问时间：1995年4月14日

询问人：李秀春、王克富、王德官  记录人：徐树军

被询问人：何国强

……

问：今天，我们再一次提审你，希望你能如实的把你所犯的一切犯罪行为，向公安机关交待清楚，有一个好的态度，争取得到从宽处理。

答：能做到

问：你因为什么被收审的

答：抢劫杀人。

问：你和谁一起作的案

答：杨士亮、陈园清、朱彦强和我，我们四个人一起作的案。

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答：94年8月16晚8-9时，在去往大石庙的公路上，钓鱼台与双山洞之间的公路上。

问：你把你们在作案前是怎么样预谋的，又是怎样实施犯罪的，如实交待一下。

答：作案前一天下午，我上陈国清家找他：他说：“咱们两个兄弟第一起案子，公安局没破了，心里也踏实了，手也没钱了，咱们再干一回。”我说：“还咱俩呀？”，他说：“不是，你去找三儿”，我找杨士亮，他会开车。人多也好下手。”我说：“行。这次咱们不能再用绳子就露马脚了。”我们见快天黑了，买的肉和菜，我去找的朱彦强，在他家找的他,等我和朱到陈国清家,杨士亮也到了,我们边吃边喝。陈国清就提起这件事。他说：“这几天，手头紧，咱们上市里抓一回先生，抓不着先生，咱们抢出租车司机，他们手里都有钱，每天都能收入三、四百元。”我说：“明天去，咱们怎么走呀？”陈问我有自行车吗？我说有。他又问杨士亮，也让杨士亮骑一台。让我们明天早上，每人骑一台自行车带着陈和朱一起到大石庙。坐小公车去市里，并说好每人带一把刀子，并约定第二天，早上在小卖部门口集齐。说完以后我就回家了。他们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问：接着讲。

答：第二天，（94年8月16日）早上10点多钟，我骑着“26”黑色自行车，到朱彦强家门外，叫的朱，他出来以后我用车子代着他出沟，到杨士亮家门口，我让三去看看杨出来了没有，他一问，说杨出来了，我代三出沟，到小卖部那，杨和陈国清都在那，然后，我用车带着朱三，杨士亮代着陈国清，到了大石庙，把车子存在供销社大楼前的棚子里，杨士亮理发去了。我和朱三、陈国清我们三个人在那玩台球，等杨理完发，我们四个人坐小公共汽车到的市里，我掏钱买的票到火车站下车后，到7路公车，到市招下的车，时间太早，我们又到长虹录像厅看的录像，看完录像，我们几个人又到裕华路市场，我在那理的发，理完发以后，我们在市场小饭摊那吃的饭，喝的啤酒，吃完饭以后，我们从汽车站那坐一元一位的小公交车到的火车站，在铁路俱乐部前边的一个茶水摊喝的茶水，呆了一会，见天还早，杨士亮又提出到下边货场对面的小小午历一条街喝洒。我们四个人又喝了7-8瓶啤酒，喝了一瓶白酒，这会天也要黑了，我们四个人吃完饭，又返到铁路俱乐部那转了一会，天黑以后，大约有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四个人在一路汽车点那等车。这时从市里由北往南开来一辆红色的凌罗B姿车。杨士亮把车拦住，我们按事先商量说：“打车去大石庙。”司机把门开开，陈国清坐在右侧副驾驶的位子上，杨士亮坐在后座左侧司机的身后，我坐在陈国清身后，朱三坐中间。司机就车就走，当车走到钓鱼台与双山洞的公路之间，我让司机把车停下，要下车解手，司机停车后我下来解手，解完手以后，我上了车，我们就开始动上手了。陈国清拽着司机胳膊，杨士亮用左手抓着司机头发，陈先用刀扎的司机，我和朱三也动手扎司机，杨士亮用刀划司机脖子，我扎的司机肋巴和后背。扎了一会，司机不动了。我们几个人都下了车，把司机由左侧挪到右侧，杨士亮开车，陈国清坐在我原来的位子上，和朱三扶着司机尸体，我坐在杨士亮身后，杨士亮把车开到双山洞那，停下车，我自己下了车，把一个黄色标志灯拿下来放到车的前边（车的里面），又到右侧，把司机尸体下面垫的好象是毛巾被一类的东西给拽出来跑到河套边上，给扔到河里边了。因为那上边有好多血。

问：司机坐位上除了你扔的东西以外，还有别的吗？

答：我没看见什么玩艺

问：接着说吧？

答：我上了车，杨士亮开车就走，走到镇政府前边不远处，杨士亮把车停下了，我和陈国清下来，去骑白天我们存放在大棚的自行车。等我们下车以后，杨士亮开车接着朱三他们又往下走。我和陈骑上车子紧追，等我们到了杨士亮停车那个地方，我们把车放到大道边上。我们刚到那，杨和朱三也开开车门下了车。我们四个人把司机尸体给抬下车。我和陈国清抱腿，朱和杨士亮抬前边，给放到路边那，看见司机好像还有气。我们四个人又每人补了几刀。一看司机不行了，我们又把他给挪到铁路路基的一个土坝那，拽草和拉拉秧把尸体给盖上了。

问：你们在盖尸体时，有人从现场路过吗？

答：有一个人骑车子从大石庙那边过来，怕被他发现报案，杨士亮和朱三让陈国清骑车子去追的他，等陈国清返回来，我们问他，陈说是个女的，他打了她一个嘴巴，告诉她小心点。

问：司机身上的东西是谁拿走的？

答：当时我没看见，分钱时是杨士亮拿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个BP机。

问：钱是谁从司机身上掏的，一共有多少钱，还有什么？

答：钱是陈国清掏的，一共有300多元钱，杨士亮拽的BP机。

问：你们谁翻动的车内物品

答：我先翻了一遍前边的工具箱，等陈国清回来，他又翻了一遍。

问：工具箱里都有什么东西？

答：就是工具，别的没有。

问：你们在哪分的钱，怎么分的？

答：在陈国清家分的钱，我们三个人平均分了一百多元钱，杨士亮没要钱，他要的那个BP机。

问：司机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多大年龄，男的还是女的？

答：上衣是白色长袖衬衣，穿了一条长裤，30来岁，男的。穿什么鞋我没注意。

问：司机尸体停放的方向

答：头向大石庙，脚向工化。

问：你们带的什么刀子？

答：我带的第一次作案的那把水果刀，站我给烧了后，卖给了一个收破料的了，和我家的废铁一起卖的。朱彦强代一把不能回弯的直柄刀子，陈国清用的第一次作案时用的那把自制单刃刀子。杨士亮带的一把卡簧刀。

问：你们从火车站上车以后抽烟来吗？

答：抽烟来，我和杨士亮、朱三在后边坐着时抽烟来，抽的什么烟记不清了。

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没有。

问：你以上讲的属实吗？

答：属实。

以上笔录已向我宣读，和我说的一样。何国强

95-4-17

 

 

 

讯问笔录（第一次）

时间：1995年12月11日10时30分

地点：隆化县预审科

讯问人：李振洲 刘润平   记录员：刘润平

被告人：何国强

……

问：你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犯罪被收审的？

答：我是去年（94年）11月18日被收审的，他们说我杀人啦。

问：你有罪吗？

答：我没罪，对我是冤假错案。

问：都谁说你杀人？

答：陈国清、朱彦强、杨士亮他们三个人都咬着我，说我和他们杀人啦。

问：你杀人了没有？

答：我没杀人。

问：你以前是怎么交待的？

答：我有几次承认过杀人的事。

问：都怎么承认的？

答：去年七月份在山神庙沟杀过一个人，在大石庙公路上杀过一个人，第二次是去年八月份。

问：你懂得党的政策吗？

答：我懂得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问：你懂得党的政策的含义吗？

答：懂。

问：我讲一下政策含义？

答：不语（全身哆嗦）。

问：讲政策（略）

答：不语。

问：你杀人了吗？

答：杀人了。

问：杀了几个人？

答：杀了两个人。

问：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杀的人？

答：去年七月份，具体时间说不准了，在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我和陈国清在山神庙沟杀了一个夏利出租车司机。去年八月十六日晚也是十点多钟有陈国清、杨士亮、朱彦强，还有我在大石庙公路上杀了一个“乃茨”车出租司机。

问：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间？

答：在山神庙沟杀的，时间我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七月份一天晚上。

问：第一次在山神庙沟杀人是怎么杀的？

答：在车上我用绳子勒的司机脖子、陈国清用刀杀的司机前胸三、四刀。在司机身上抢走300多块钱，还有一个BP机。

问：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答：被我们杀的司机是个男的，有20多岁，上身穿一件半袖衫，什么颜色的忘了，下身穿一件大裤衩，什么色的也没看清，脚穿一双什么鞋没注意看。他开的是一辆红色夏利车，没看车号。

问：是在什么具体位置杀的？

答：在山神庙沟一栋家属楼前的道上。

问：你俩抢走的BP机什么样的？

答：我原来不懂得这玩意儿，我们抢来的BP机是黑色的，有半截白铁链。

问：抢来的钱和BP机哪去了？

答：钱我俩分了，BP机陈国清拿去了。

问：第二次杀人是什么时间？

答：第二次是陈国清、杨士亮、朱彦强还有我在去年八月十六日晚十点多钟在大石庙公路上杀的人。杀的是一个开红色“乃茨”车的司机。

问：这一次是怎么杀的？

答：我们四个人用刀子扎的。

问：被你们四人杀的这个人什么样？

答：是个男的，有20多岁，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穿一件长裤子，什么色的没看清，脚穿一双拖鞋，什么色的也没理会，把他从车内抬出来后，我把鞋扔在旁边的菜地里了。

问：你们从这个司机身上或车上抢走什么？

答：钱和BP机，有300多块钱。

问：今天上午先谈到这儿，下午接着交待。

答：行。

以上记录读给我听了记的全对。

何国强

1995年12月11日

 

 

 

讯问笔录

时间：1995年12月11日

地点：隆化县公安局预审科

讯问人：李振洲 刘润平

被告人：何国强

问：继续交待你的问题。

答：我接着说。

问：你们两次作案是谁操持的？

答：都是陈国清的主谋，第一次作案，就在杀人的头天晚上天还不太黑，我从我们家的菜地干活回来，走到我们沟口的铁路桥那，当时陈国清在桥那呆着，他把我叫到桥顶上，说有点事和我说说，具体是什么事他当时也没和我说，他把我叫到他家，我俩一边喝酒，他一边和我说这两天开不开支，手头没钱了，去市里以打出租车的名义，抢出租司机的钱。我俩商量他带刀子我带绳子，干的时候我用绳子勒，他用刀子扎，我们两个商量好之后，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干的。

问：第二次是怎么说的？

答：这次也是在杀人的头天晚上，也就是在八月十五日晚上，我吃完晚饭和朱彦强一块去的陈家，到他家没有几分钟杨士亮也去了，陈国清先说这两天打麻将输钱，手头够紧的，打算去市里再弄点钱去。我说这次去就不能再拿绳了，再拿绳就把上次的事也给暴露了，这次得拿刀子，最后商定我们四个人全都拿刀子。第二天晚上我们在火车站前班车点打车之前，陈国清和杨士亮商量的我们四个人谁坐在什么部位。

问：具体商量的内容？

答：陈国清坐在前边的副驾驶员的位置，我在陈的后边，朱彦强挨着我，杨士亮在司机的后边，动手时以下车撒尿为信号。大约在晚上八点多钟，准确时间我也没看表，过来一辆红色“乃茨”车，杨士亮给截住的，我们四个人上的车，按照商量的位置坐的，开到钩鱼台那我说下车小便，司机停的车，杨在后边扳司机的头，我们几个一块用刀扎的司机，我照后背扎了两三刀，陈国清扎的前边，朱扎的哪我没细看，杨士亮扎没扎我没注意，扎完之后把司机弄到陈国清的坐位上了，司机坐上的垫子流上血了，我给拿着扔到河里去了，我又把出租车的标志灯从车外的顶上拿下来放到车里驾驶员前边的那块，之后我们开车往大石庙方向走。到大石庙供销社的楼前，我和陈国清到楼前的车棚去骑我们上午放到那的两台自行车，杨士亮开着车，车上有朱和被杀的司机，他们接着往前走，我和陈骑着车子追的，到卖肉摊的这边那块，也就是在菜地的旁边站下的，我们四个人把司机抬下来的，杨士亮说人还有气呢，陈国清又给补的刀，朱也给补刀了，后来把尸体扔到路旁的草丛里，我们又用草给盖的尸体，我把司机的拖鞋给扔到菜地里了。在掩藏尸体的时候，有一个骑车子过来看到了，陈国清骑车子追上去的，过有十多分钟陈回来的，他说那人是女的，给她好揍，那女的就跑了。

问：你们上车后在杀司机之前都谁抽烟了？

答：我们四个都抽了，烟是陈国清给的。

问：什么牌的烟？

答：带过滤嘴的，是小北戴河牌的。

问：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答：就是为了劫钱。

问：你用来作案的工具哪去了？

答：那绳子在作案的当天晚上回去就烧了，那刀子在第二次作案后两天，我给烧了，烧剩下的铁当废铁给卖了。

问：你的衣服有血吗？

答：有血。第一次没有，第二次有。晚上回去就都给烧了。

问：你们杀人的事你和别人说过吗？

答：第一次杀人后陈告诉我不要和别人说，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说，所以就没和别人说过。第二次没和任何人说过。

问：事情发生以后你们在一起串过吗？

答：串过， 第一次是在作案后的十来天，一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在我们村砖厂旁边的土堆那说过一次，说谁也别把这事说出去，就是被抓住也别乱咬。第二次是在今年的三月七日，我和杨士亮从滦平往隆化押的时候，在车上我俩串过一次，他告诉我就说那BP机我在跑的时候弄丢了，他还和我说案子到检察院就翻供。

问：你是什么时间逃跑的？

答：去年的十月三十一日晚，我被抓到大石庙派出所在派出所我解手回来，当时把我铐到暖气管子上了。铐子就铐两个牙，后半夜时我一拽就把铐暖气管子那头给拽开了，我连夜跑回家，又跑到我表姐付秀华家，在她家我表姐夫陈国和我父亲何占一用钢锯把手铐给锯开的，我父亲给我一百多块钱，我妹妹何国艳给我一件大衣，我表姐夫陈国骑自行车把我送到承德东站，他又给我伍块钱，我坐火车去的朝阳市汽车一队我二叔何占元家，在那呆十多天我回来的，回来后被收审的。

问：你为什么要跑？

答：我怕杀人的事暴露了被抓住才跑的。

问：你和你家里人是怎么说的？

答：我和我父母、妹妹何国艳、表姐表姐夫说陈国清说我有盗窃的事才被抓的，我说我没有，杀人的事我没和他们说。

问：你和你二叔何占元说没说杀人的事？

答：没说。

问：锯下的手铐子哪去了？

答：我从朝阳回到家，我二叔找他的战友给市公安局送去了。

问：你二叔的战友叫什么？

答：不知叫啥，是我二叔找的，只知他在承德

问：你为什么要翻供？

答：杨士亮和我说的到检察院翻供，所以我才翻的供。

问：你是怎么想的？

答：我想押我这么长时间我想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

问：你今天说的都是实话吗？

答：是实话。

问：你有罪吗？

答：我没罪。

答：杀人犯不犯罪？

答：杀人犯罪，但我没杀人。

问：你今天讲的是怎么回事？

答：我是照以前说的那样说的，我不那样说我怕挨收拾。

问：我们今天上午跟你谈的态度怎么样？

答：挺和蔼的。

问：今天上午收拾你没有？

答：没有。

问：今天上午我们讯问你有违法的地方吗？

答：没有，都是我自己说的。

以上读给我听了和我说的一样。记的全对。

何国强

1995年12月11日

 

 

 

讯问笔录

时间：1996年1月12日下午

地点：承德县预审股

讯问人：刘润平 柴畅达

被讯问人：何国强

（基本情况略）

问：你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被收审的？

答：我是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因杀出租车司机被收审的。

问：你杀了几个人？

答：我参与杀了两个出租车司机。

问：交待一下杀人情况。

答：一九九四年七月三十日晚九点多钟我和陈国清在承德市附属医院门口拦住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我俩坐车到牛圈子沟大桥那儿让司机停了一次车，我下车买了一盒希尔顿烟，然后坐车到的山神庙沟一栋家属楼前我让司机停车，车刚停下后，我用绳子在司机身后勒住司机的脖子，陈国清在旁边用刀子扎的司机胸部两三刀，尔后陈国清掏的司机身上钱300多元，在右腰间拽下一个BP机，然后我俩就跑了。

问：除了在司机身上拿走钱和BP机外，在车上还拿走什么东西？

答：我没拿别的东西，陈国清拿没拿我就不知道了。

问：钱和BP机是怎么处理的？

答：钱我俩平分了，BP机陈国清拿回家了。

问：BP机是多少号？

答：不知道。

问：BP机有什么特征？

答：BP机是黑色的，有半截白色铁链。

问：接着说。

答：第二次杀人是在一九九四年八十六日晚十点来钟有我，有杨士亮、陈国清、朱彦强四人在大石庙的钓鱼台处杀的第二个司机。这个车是我们从承德铁路拦的车，车主开的是一台红色“乃茨”车，车号没注意看。这次杀人我们几个人都是用的刀子，让司机停车时是我说的下车撒尿，杨士亮让司机停的车，然后杨士亮拽住司机的脖子和胳膊，这时我们几个人都用刀子往司机身乱扎，把司机扎的不动了后，我们把司机抬到副司机坐位上，和陈国清坐一个位置。这时由杨士亮开车到双山洞处时又停了一次车，我下车把出租车标志灯拿下来放在车内，又把司机坐的血垫子我给扔到河水内了，又开车到大石庙供销社车棚处停了一次车，我和陈国清下车去骑白天存放在那儿的两台自行车，杨士亮和朱彦强拉着司机到大石庙肉摊前边，我和陈国清骑着车追上去，我们四人把司机抬出来，放在马路上，杨士亮说他还没死呢（指司机），然后可能是陈国清又给司机补的刀，以后我们把司机抬到路下草丛内拔“拉拉秧”掩盖。在盖尸体时路上有一个女的骑自行车过，陈国清骑车追上去，他回来说是个女的，不认识，把那个女的好打。我们杀死司机后陈国清在司机身上掏出300多元钱，我和陈国清、朱彦强三人分了，每人100多元，杨士亮只得了一个BP机，再有没有别的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问：你们分赃是在哪儿分的？

答：作案后在陈国清家分的。

问：你使的刀子和绳子那去了？

答：我回家后给烧了。

问：为什么烧掉？

答：怕出事后被查出来。

问：杀第二个司机时你们在车上吸的什么烟？

答：吸的陈国清给的小北戴河的烟。

问：你两次杀人后是否又回到过停尸地点？

答：没去过。

问：你杀出租车司机的目的是什么？

答：就是为了弄钱。

问：你还有其他违法事吗？

答：没有啦。

问：作案后你们是怎么说的？

答：我们说过杀人的事谁也不能乱讲，谁说了后不够哥们意思。我们被抓了后，从滦平县看守所到隆化县看守所的运送过程中，杨士亮曾和我说过“家里都托好人啦，咱们到预审和检察院时再翻供。”

问：你交待两次杀人的事是事实吗？

答：是事实。

问：对于你的犯罪已经市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答：没什么可说的了。

问：你看一下以上记录，看是否记录正确。

答：以上记录对我读了记的对。

何国强

1996年1月12日